东陂镇距宜黄县城49公里,是宜黄县的偏远乡镇;干溪村是东陂镇最偏远、交通最不便的村庄。从镇上到干溪村,如果从观音山水库坐船,要先走2.5公里乡村公路,再坐半小时船,登岸后再走3公里山路。如果走另一条山路,则要走15公里。在干溪村小上学的孩子们用的课本,必须从镇上挑回来。从1976年当村小老师到现在,曾光祖每年从镇上挑书回学校,这一挑就是35年。
曾光祖是该县东陂镇干溪村小学的校长兼老师,今年53岁,头发已经花白了。他告诉记者,观音山水库连接干溪村和东陂镇的渡船,每月逢农历一、四、七开通。
2月中旬的一天,在镇中心小学领到村小用的课本,草草吃过了工作午餐,曾光祖就挑着书出发了。徒步走了2.5公里乡村公路到了观音山水库,12时38分,曾光祖上了船。在廖坊水库修建前,观音山水库是抚州的第二大水库。13时零6分,船到了水库的那一头。曾光祖有些无奈地说,这是枯水季节,要是丰水季节,船还可以再往前开一里多路,那样的话,他就可以少走一些山路。
水库边,那路更不成形,刚下过雨,路上泥泞湿滑,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。才走了10分钟,曾光祖在下一个坎时,一不小心摔了个四仰八叉。还好没受伤,他爬起来,看看装书的蛇皮袋只摔破了一个小口子,便挑起书又走。曾光祖说,他总是不小心。2009年春季开学前,他爬到学校屋顶去捡漏,也是不小心从屋顶摔了下来,住了一个星期院后,还是咬牙到镇上将书挑了回来。
离开了水库,沿着水库上游小溪边曲曲弯弯的山路一路走来,上坡下坎,让人气喘吁吁。这路真窄!宽处约有二三尺,窄处不到一尺;有三处被山洪冲毁过的路,只能容一人捏着胆子走过,下面就是壁立的悬崖;另有两处被山洪冲毁后,干溪村民用几根碗口大的木头架起了简易小桥,走上去晃晃悠悠的,当然,慢慢过桥倒是没有危险。曾光祖说,2008年初发生冰灾的时候,这条路上又是冰雪,又是被冻倒的树,路都封了,他和在另一个乡里当老师的儿子为了村民走路能安全些,正月初三来这里“修了一天的路”。如果走另一条路呢?笔者问。曾光祖说,那条路也是山路,坑坑洼洼的不说,又远,天晴还好些,下雨就一点办法都没有,一般都不愿走。
转过一个山头,眼前豁然开朗,远远地看见干溪村小的房屋坐落在山那边。曾光祖说,每年开学时,他要去镇上挑一次书,等到发教辅用书的时候,还要再去挑,一般一个学期少的时候要去两次,多的时候要挑3次。去年村里在雨季发生了泥石流,冲倒了几栋村民的房屋,有不少孩子到镇上读书了,现在只剩下26个学生,要的书没以前多了。笔者问,这26个孩子怎么教?曾光祖说,是采取教复式班的办法,从学前班到五年级,语文、数学、美术、音乐、体育、综合,总共6门课,都要教。据了解,干溪村小的工作在全中心小学9所村小里算上游水平:前年考评,干溪村小排在第三名,去年则是第二名。曾光祖当村小校长20年,每年都是镇上的优秀教师;2005年,还被评为县里的优秀教师。多年来,从干溪村小出去的学生中,有15个考取了大学。